永远钟情于青梅竹马与年上隐忍。

© 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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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Animals(3)

Chapter.3   Wild  Rose

八年前。

布鲁克林郊区的清晨总是带着一股微潮的泥土气息,尤其是前夜与凌晨下过连绵细雨。

野蔷薇绽放出被湿润的绯色,运动鞋底踩在湿润的泥土上微微有点下陷的感觉,Steve小腿上都绑着20公斤的绑腿沙袋,略略加快了脚步换动的频率。从搬到这里来,他已经坚持负重晨跑整整两年,除了出任务不在家的时候,日月星辰,风雨无阻。

“On  your  left.”Steve 出言提醒,并且快速地从左边超过同样是来晨跑的Sam  Wilson。

这样的戏码每天清晨都会上演。

作为一个向导——顺带一说正因为他是个介绍人,其他政府机关有时候需要他,所以Sam  Wilson在S.H.I.E.L.D的协议允许下住在Steve家离他家有四条主街外的某著名旅游景点里(当然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和Steve家只有那么点距离)——Sam觉得自己作为文职特工每天凌晨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坚持进行体能锻炼纯粹是凭借着敬业和热情,Steve非要以哨兵的体能展示一下那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还是怎么?这难道是他唯一的消遣?Damn  it——Sam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低声骂出来了,兴许Steve敏锐的听觉接收到了这微不可闻的抱怨,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在十米的距离内大幅度减速停了下来。

Sam如临大敌,Steve为此要是有哪怕一点要揍人的动作他一定掉头就跑。

然而Steve只是安静地皱着眉站在原地,时不时四下环顾仿佛在分辨着某种方向。

“怎么了?”Sam跑到他身边,被他严肃的神情也连带着有点紧张,“你在做什么?”

“血。”Steve简明扼要地说。

Steve只会在任务中用这个词,以他超强的感知力说明要么敌方有伤员要么己方有伤员并且准确而迅速地确定位置。然而眼下他们在布鲁克林的郊区地带,不仅水汽湿重难闻虫鸣,而且方圆一百五十里内都是未开发的草地,更不用说远处绵延山峰的森林。

难不成撞上了无记名枪支杀人野外抛尸事件?Sam一边稍微有点走神一边跟在戒备的Steve身后,以特种强化训练出来的潜伏速度迅速靠着后者确定的方向潜行过去。他们整整走完了一百五十里的草地,靠近山势刚开始起伏、灌丛逐渐向树木转变的沟壑。

不知是否是当初是有人刻意带来幼苗或枝条扦插,沟壑里长满了挤挤挨挨的玫瑰花。那些玫瑰花长得十分旺盛而充满生机,让人联想起那些在阳光照耀下被蔷薇包围的白篱笆;那边缘有尖锐锯齿的绿色椭圆状倒卵形小叶片层层堆叠,花茎上尖刺还挂着透明折光的露水,丝绒般的花瓣有着血一样的鲜红。

Sam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在Steve的手势示意下两人分头慢慢靠近玫瑰丛。他不是哨兵,没有被超级强化过的五感,但他似乎也确实是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这里!Sam小幅度地向Steve挥手,在离他七八步外一株玫瑰花上,已经被昨夜雨水或者露水稀释过的血迹像某种丝线依附在叶片的脉络上。随后Steve像是某种有着厚实爪垫的猫科动物一样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

那棵玫瑰花几乎有三分之一的叶片都沾染上了血迹,根部的泥土上也撒了不少,可惜大部分被冲散了味道。Steve刚打算要么先让Sam后退个十米,自己再翻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那玫瑰花丛却突然轻微地嚓了一声,从斜向方窜出来一个人,头发偏长,穿着脏兮兮的军用作战服,他手里紧紧握着一丝寒芒。

Sam敏捷地绕到Steve背后再快速地跑远几步。虽然受过特工训练他也只是个文职向导介绍人,没有哨兵那么扛打的身体素质和反应机能,要上去帮忙也总得先找个武器是吧。

侧身躲过劈下来的凶器,Steve往旁边就地一滚,迅速把小腿上绑着的沙袋的粘带扣撕开。空气中的血腥气味一下子就浓厚了起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鼻子试图少吸入一点那呛人的气味。对方大概也没想过百分之百能一发即中,落地的瞬间便灵活的转动身体再次跃起扑杀过来。

这速度和反应度相当不错了。Steve在心下稍微有点惊叹。

然而他能比他更快。

向后略微下腰躲过直冲面门而来的寒光,迅速积蓄的力量汇聚在膝关节并全力顶击在对方小腹。虽然半月板最大限度地缓冲了相对震动,Steve还是感觉到一阵疼痛——对方应该是在作战服里安装有钢板,撞击的动静几乎冲击了他所有的神经细胞。

对方闷哼一声退后几步半蹲在地上,带着半指战术手套的右手捂紧腹部——那里说不定之前就有伤口,是不是又一次撕裂了那本来就还没有愈合好的柔软组织?Steve觉得自己有点胡思乱想,直到对方把另一条手臂横挡在胸前并且从面罩下发出一声沙哑而沉闷的咳嗽他才回过神来,并注意到对方的凶器原来是一把血迹斑斑还磕开了几个小口的手术刀。那人覆盖了大半张脸的面具上满是泥土,眼袋一片乌青,那双睫毛染血的灰绿色眼睛无比防备。

“你——”Steve迟疑着刚想开口说不行,你快要失血过多了,要不我们别打了先聊聊。

“咚”的一声闷响,Sam抓着绑腿沙袋,他脚边是刚刚承受了20公斤的直接冲击从而晕倒在地人事不省的“凶手”,冲Steve露出得意的小表情:“啊哒!”

Steve:“……”

Steve走上去把手术刀从对方手里拽出来放在口袋里,顺势探了一下颈部的脉搏,还在跳动但频率并不正常,他想了想还是把人翻了个身,揭开了沾满泥土的面罩。

那是一张胡子拉碴但明显非常清秀的脸,嘴唇苍白但形状姣好,让人无法不联想如果将它撕咬舔吻到嫣红是怎样一种风情。他的脸上有一些细微的刀口,一部分在流血一部分已经结痂,睫毛纤长浓密,像蝴蝶安静的翅膀。那只带着战术手套的手腕部拧成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显而易见有着严重的扭伤,身上渗血的伤口都撕了布条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甚至兴许是为了防止什么人追踪还几乎都糊上了泥土——很聪明,Steve几乎都要忍不住赞叹出声了。

Sam注意到他好像带着条什么链子,伸手把那点金属色从衣领里翻出来。那看上去应该是军队里的狗牌,但又不完全一样,没有主牌副牌之分也没有该有的身份信息,那上面只有两行字。

「  Bucky  Barnes.

      No.32557  」

“走吧。”Steve思考了一分钟,蹲下身把沙袋绑回小腿上,又像是感受不到任何重量似的轻松把深度昏迷过去的Bucky  Barens抱起来,对着满脸茫然的Sam道,“打电话给Doctor  Banner,我需要他一个人去你家里。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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