氿安.

我回来啦wwwwwwww粗长的更

Chapter.8   Bomb

二楼仓库有五个隔间亮着灯，三个小单间两个标号货仓。

Steve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走廊巡逻的三个人背后并迅速放倒了他们。拐角的两个亮灯的小单间里有一个没有人，他打开门冲进去，抢在靠在窗户边的那个人拉响警报前把他的的脸摁进了端着的泡面碗里再接着顺势掀出窗户。

Natasha满脸“啧啧”的表情从楼梯上来，用唇语揶揄了一把Steve：“Cap，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给尸体摆Pose的兴趣？”

Steve想起楼下那些被Bucky杀掉的猝不及防的倒霉蛋们，感觉自己无法反驳。他向Natasha歪了歪头，两个人同时强化了听觉，寂静的空间里有九个人的心率，他一个，Natasha一个，Clint一个。这就意味着还有六个敌人，其中两个心跳特别微弱。

Steve比了个分开行动的手势：“你二。”

Natasha哼了一声：“你才二。”

Steve：“……”

黑寡妇抽出双枪踩着高跟鞋灵巧无声地潜进黑暗，Steve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确认心跳声传来的方向。听觉强化的哨兵就好比打游戏开了挂，虽然视野一片漆黑但地图上清清楚楚地标着敌方的坐标点。

他跟着离他最近的心脏收缩的动静贴着墙壁找到一间货仓，端着AK半跪在地上翻找尸体衣兜的男人甚至没来得及注意到他就被一颗子弹贯穿了头颅。房间里横七竖八躺到了近十具尸体，满屋子的血腥味和硝火气息，屋子一角的尸体上还有两根猛禽的羽毛。

Steve在其中分辨出了Clint的血的味道，很微弱，应该挥发过一段时间了，他快速地翻找了一下周围，死人的脸他一个都不认识，口袋里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想要查明他们的身份只能搜集指纹回去与数据库里的进行对比，但Steve没抱多大希望能从这条路走通——多半查出来这些人也不过是雇佣兵罢了，只要有足够的钱，谁都可能是他们的雇主。

Natasha找了过来，她的手背有一道擦伤，血沾到灼热的枪管发出一种微妙的铁锈腥气：“还有三个不在这边。”

“一起过去吧。”Steve直起身，把那两根羽毛递给她，“别太生气。”

Natasha接过羽毛细细摩挲了一下——那是Clint的精神向导身的初级飞羽——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阴郁。

黑暗中哨兵敛去了呼吸和行走的动静，Steve有那么一两眼撇瞥过Natasha敏捷的动作，心想大概她踩着的高跟鞋不管有多少厘米也丝毫不影响行动的无声无息。

两个人分别紧贴在房门边的墙壁上，隔间的门虚掩着，影影绰绰的白炽灯，门后是三个人混杂的心跳声，一个紧张一个不规律一个微弱。

Steve冲Natasha抬了抬下巴，后者会意，默数一秒后用力踹开了房门：“不许动！”

光线折射，映入瞳孔的景象让Natasha的动作一瞬间僵硬。Clint  Barton握着把CZ83，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他站直的身体像是为了遮挡什么，房间里躺倒着不知死活的三具躯体。

“Clint！”Natasha嗅着空气中向导鲜血的气息和虚弱的精神意识，神经元跳跃间充满怒意，黑寡妇瞬间出现并攀附在她的手背上，急促地抖动着黑色的蛛爪。

Clint随手把枪丢在一边，虚脱一般后退两步滑坐在地上，痉挛个不停的右手松松地搭在肩关节脱位的左手手肘，咧出一个带着疼痛的放松笑意：“老天，我等太久了。不得不抱怨一下你们动作有点慢啊，Tasha.”

他身后是一张纯铁的椅子，上面绑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她的睡脸上带着血与灰，还有未干的泪痕，不平的眉头残留着恐惧与不安，细白的双手手腕被从炸弹上延伸出来的导线打成死结捆在铁椅的把手上，身上绑着遍布艳色电线的遥控炸弹。

“小点儿声，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着。我可是发了无数遍的誓绝对不会丢下她一个人。”Clint看着走上前来的两人一脸凝重，低声开着玩笑，“敌人太强大，所以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啦。”

他找不到遥控器，移不动焊接在地的铁椅，不能贸然弄断绑手的导线，也完全没办法动手拆开遥控炸弹剪断里面的控制线——战斗与折磨拷问中受的伤让他甚至连侥幸抢来的枪都握不住——离他最近那个倒地昏死满头鲜血的敌人都是他咬牙承受了胸腹的重击逼近对方身边，先一脚踢中对方下体再掐着人家脖子一下一下撞在水泥地上砸晕的。

他们都没有料到对方手里还有人质，不管是不是为了阻碍他们，哪怕作为一个正常人也不能对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坐视不理。Natasha一语不发地帮他查看伤势，Steve凑过去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个遥控炸弹，他们曾经遇到过一次，是某雇佣军团特有的手法，连结感应器的黄色导线非常的细，而且用热熔胶和其他一大堆导线粘在了一起，剪除过程中如果剪断其他线会直接引爆整个炸弹。Clint状态不佳，思考后决定不动手等待救援是最佳选择。

用带来的简单药物处理了一下Clint的伤口和骨关节脱位的地方，Natasha在Steve的示意下低下头仔细看了看错综复杂的炸弹线，从后腰的绑带里摸出两个装着些许液体的玻璃小瓶。黑寡妇以几乎感觉不到的动静垂丝落到炸弹上，伸展开八条蛛爪轻轻地在不同的导线上敲敲打打。

“你打算怎么做？”Steve不时靠强化的听觉监控是否有心跳声靠近，一边看着Natasha按比例混合液体。

“溶了。”Natasha轻描淡写，“她会把感应线弄上来，我刚刚配好了王水。”

Steve内心全是=口=，他表面淡定地看了Clint一眼，身上到底藏了多少装备不说，这种随身携带王水配制剂的女人简直是只有你才敢消受的世间绝色。

Clint显然读懂了他的意思，以一种祖国大地繁荣昌盛的微笑回应了Steve。

在他们俩用眼神交流的时间里黑寡妇已经找了一个热熔胶空洞的部位，她从丝腺里喷出一股强粘性的蛛丝牢牢地黏住空位，然后爬上Natasha伸到她面前的手，用腹部的蛛爪开始往回拽蛛丝，让那几毫米的空位稍微突出来一点。

Natasha用小尖刀划了一下表面，果然连带着周围三根细小导线外面的绝缘塑胶也开了口子。她几乎要将脸凑上炸弹，全神贯注地捏紧两指间的极细玻钩，最下端有一滴黄绿色的液体。

强腐蚀性的液体顺着几乎要断掉的蛛丝迅速浸入，纤细的金属线甚至来不及发出哀鸣就被溶断。Natasha呼出一口气，还是万分戒备小心翼翼地将炸弹从小女孩身上解下来，再迅速切断绑在小女孩手上的导线将炸弹丢出窗外。

然后她把小女孩抱起来不由分说地递到Steve面前：“你抱着她。”

Steve在Natasha不容抗拒的语调下为难地接过小女孩抱在怀里——虽然不知道单手搂着腰拖着膝盖姿势对不对——他很想让Natasha来做这个工作，毕竟女性天生就知道如何温柔地对待小孩子（Sam说的），但是她此刻最需要待在Clint身边，她的向导需要她，反之亦然，Natasha甚至为此非常焦躁，亟需向导的安抚。

Steve觉得自己手臂大概有点抽筋，实际上他有点全身僵硬——六岁的小女孩有种糖果的香气，在他的臂弯里轻如羽毛，不安的睡梦中她伸出小手揪着Steve的衣领，那么用力到好像能抓紧的就是唯一一的依靠。他心里有点柔软，连带着紧绷的精神也放松了不少。

Natasha绕下楼梯已经按照他刚刚的说法找到了Steve进来的，被破坏过的门。她架着Clint往外面看了看，至少视野可及之处没有人影。她回头看了一眼Steve，他刚好把枪收起来，快步向门的方向移动。

风穿过有漏洞的窗户，声音像是鬼魂的哭号，月亮也不知何时有了一层朦胧的毛边。Steve听着周围只有两种声音混合的心跳，移动的脚步突然间有点停滞。周围的集装箱有些细微的跳动声。之前Bucky蹲在某个集装箱上面的时候他仰视着他，有一部分视野被遮挡，现在他的视线越过箱顶四下打量。空气里流淌着一触即发的紧张。

天花板与墙角的夹缝之间有透亮的红光。

嘀。嘀。嘀嘀。嘀嘀嘀——

——那是定时炸弹读秒的声音。

“Steve——”

集装箱里被密封的定时炸弹读秒结束。爆炸声连绵不绝。

Natasha抱紧Clint，两人被爆炸的气浪掀飞出数十米，Clint直接昏死过去。Natasha模糊不清的视网膜上最后留下的残影，是仓库倒塌烟尘四起，废墟里的金色雄狮叼着什么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