氿安.

好困……QAQ来不及捉虫了

Chapter.10   Iron-Man

Bucky就像是黑夜中小心翼翼进行试探的猫，走近后Steve甚至能感受出他肾上腺分泌出的带着不安的情绪。

 

Natasha和Peggy眼神里都写着疑虑，Bucky也戒备地盯过她们几秒，却始终没人开口问谁是谁。Bucky面无表情但差点同手同脚地走到Steve面前蹲下，两个人分别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对方，就当周围没有人一样。

 

—Steve好像没有受伤。

—那不是Bucky的血。太好了。

 

Sam看着几乎要实质化的交流视线，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只能勉为其难地向后退了一步：“咳。”

 

Steve定了定神，站起身来轻声道：“你先想办法离开这儿。”

 

“……”Bucky张了张嘴跟着站起来，他其实很想留下。他闻得到空气中紧张的气味，Steve神经绷得很紧，他明明可以和Steve一起战斗，但至少不是在这个时机这个地点，在这些人面前。

于是Bucky飞快地扫了Sam一眼，低声说了句小心就飞快地借由废墟堆块的掩护消失了。

那一眼明明很普通，大意上有托人关照之类，Sam却有一种自己要背锅的感觉。Natasha的目光移到他脸上，神情若有所思。

 

Steve从掩体的一侧探头出去快速地看了一眼。他从废墟里出来呼吸到第一口浑浊的空气时，就听到不属于他们的，来自四面八方的沉稳规律的心跳。那些心跳声仿佛连成一片深海，百米内他都不想去计算有多少了，更别说百米外精神波没有触及的地方。

这是个圈套。以Clint作为诱饵，目标是他或者Natasha，或者其他要来进行救援的人，又或者都是。

  

 

先不论Peggy  Carter让他有些介怀的试探，眼下他们应该是被团团包围了，己方仅有五个人，两个哨兵两个向导一个介绍人——Clint和Natasha是没办法参战了，Sam……啧，放出精神向导能保护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Natasha的高频静电脉冲装备应该可以为她和昏迷的Clint拖延时间，Steve看了一下摆在面前的全部装备，两把沙漠之鹰，一把柯尔特M1911A1，一把HK 2000，三把M9军刺，三十九发子弹，两个燃烧弹，四个照明弹和一个手雷。

该怎么分配？

沙漠之鹰后坐力大，在这种条件下只能交由身为首席哨兵拥有强大控制力和反应力的Steve和Natasha使用。Natasha拿到了口径0.50英寸的快弹枪，缺口式的照门和7发 .50AE弹；Steve则检查了一下口径0.357英寸的漆黑枪管，两百米的有效射程和9发的容弹量，他只有8发锃亮的马格努姆手枪弹。

Sam拉开只能单发射击的改良柯尔特M1911的枪栓，他的枪膛子弹全满并且还有一个额外的7发供弹弹匣。考虑到这把手枪的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Steve又让他在小腿上绑了一把M9军刺。

Steve深知自己将会是这场战斗最必须也最强大的战力，将HKP2000和对应的子弹以及一枚燃烧弹，一枚照明弹交给了Peggy Carter，然后把剩下的全部武器都装备在了自己身上。

 

除了昏迷不醒的Clint之外其余人全部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向导。雄鹿压低了头，雄狮伏下身，黑寡妇攀上红鹰的翅膀，都尽力将自己隐藏在黑夜里。

心跳声渐响。尽量放轻脚步声却不知究竟为何而来的敌人正在不断靠近。

废墟其实是相当不错的掩体，原本的房屋倒塌之后不论敌人还是自己都不知道下一个拐角会出现什么。对方也应该就是一般的雇佣兵或者私人武装，Steve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哨兵或向导的信息素——这在对方即便占了人数差距的情况下也能算是一个优势，不会有明晃晃的灯光搜寻，对方的红外夜视仪不一定能捕捉到他行动地残影，而他却能准确感知到对方的位置，毕竟只要是活人，心跳声是永远无法影藏的。

Steve动了。枪声也几乎是在下一秒响起。

黑夜里行动迅速的事物单凭肉眼其实是很难看清的，大多数人只会觉得不过是一晃眼看错了什么，更别提强化过感官和身体素质的哨兵了。Steve不是什么离膛的子弹或者破空的箭矢，那至少能有风痕让人感知。他就像是凭空出现抵在颈部大动脉的冰冷匕首，在敌人来不及发出声音之前就让鲜血像泉水一般从身体里喷涌而出。

子弹在预料之中是最先消耗光的。八发子弹洞穿了十一个人的心脏，干脆利落，再没有多余的伤口；照明弹在黑夜里亮起的瞬间Steve闭上眼，全凭强化后的听觉和嗅觉找准敌人的要害再用军刺撕裂；仅有一枚的手雷和燃烧弹一并投掷了出去，匍匐在掩体后面的瞬间他甚至嗅到了皮肉焦糊和骨骼化灰的奇妙气味。

黑夜和被动。这是Steve最不喜欢的两件事。

然而眼下对方不但都占齐了还步步紧逼。更何况Steve Rogers也算不上是什么圣人，这些年里该杀和不该杀的，任务所致他也没少手染血腥。

 

开普雄狮的利爪上沾满了和军刺一样的暗红。猛兽的咆哮声像是胸腔里猛烈跳动的心脏。他脸上缓慢流过下颌线的液体与狮牙上不断下滴的颜色别无二致。

 

Steve蓝色的瞳孔边缘隐隐泛红。

 

他听见Sam的惊呼和Natasha的低声咒骂，此起彼伏的厚重喘息，周围的心跳声越来越杂乱无章却始终感觉不见减少。Peggy  Carter的精神触手就在附近，腰侧又挨了一枪的Steve有一瞬间的迟疑：要不要暂时借助一下首席向导的力量？

 

然而还没等他做决定，更远一些的地方传来连续不断的枪声。

Bucky徒手拧断一个人的手臂又将他砸晕在墙上，快速而不加掩饰的脚步声传来，他思考了两秒侧身躲进几米开外街道的拐角。出来的一路很受阻，Bucky承认，虽然不知道敌手的身份但对方也太难搞了，他花费了不少力气才从包围圈里撕开一条缝跑出来。像之前帮助Steve完成任务一样，他从不自己携带武器，匕首或者枪，需要什么就去抢什么，结束后扔在原地就够了；双手戴着手套，一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毕竟正常人是不会有一条金属手臂的，二是为了不留下指纹。而刚才的激斗中左手强制挡过近距离射击的子弹，手套损毁很严重，他不得已取了下来，这样攻击反而更加的灵活方便。

眼下又来了很多人，Bucky下意识地捏紧左拳，在暗处观察。是派来的增员么？

响起密集枪声的那一刻不少人以为是起了内讧，Steve趁机甩掉两个离他最近的人，撤回之前的藏身地。

Sam和Peggy陆续回来，用尽了弹药是其次，每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甚至连精神向导都没有好到哪里去，红鹰的次级飞羽有损，开普狮脖子上的鬃毛也有一部分卷曲焦糊。收回它们的时候意识云里的精神海像是起了风暴，绞得每一根细微的神经都在抽痛。

 

枪炮声像礼堂的奏乐般连绵不绝，漆黑的夜空有螺旋桨不断切开空气的响动。来自直升机上的探照灯四下照射，几乎点亮了整个战斗空间。机门是开着的，加特林重机枪架着蓄势待发，逆着光的人影拿着扩音器咳咳两声：“底下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要么跪地投降要么等着被打成筛子！我只数三个数，数到一不投降我就开枪了啊——”

Steve，Sam和Natasha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微微放松又关爱智障的表情。

枪声逐渐变得零零星星，咒骂声也是。

Sam帮着Natasha架起Clint，几人跟着Steve一起慢慢走出掩体。

“一！”

 

 

全副武装的队伍终于出现在探照灯照射范围的边缘。作战服胸口位置的Logo异常显眼。

 「Iron-Man」。

那是Tony  Stark的私人保卫军团。